通俗浅近的锄禾日当午,并非劝人节俭,

发布时间:2023/12/16 15:53:19 
《悯农》二首对于很多人来说都不陌生,甚至是烂熟于心。锄禾日当午,汗滴禾下土。谁知盘中餐,粒粒皆辛苦。春种一粒粟,秋收万颗子。四海无闲田,农夫犹饿死。这样简简单单的八句诗,被人记诵的程度并不下于李白“床前明月光”,但从诗歌高下来说,这两首《悯农》却要超过《静夜思》太多了。虽然是出自中唐时期李绅的笔下,每首也是五言四句,但它并不是流行的绝句,而是两首新乐府诗。《悯农》:两首地地道道的新乐府诗说起《悯农》,有时候为了方便儿童记忆,也被冠名为《锄禾》,虽然没有被郭茂倩收入《乐府诗集》中,但无论是从其形式还是内容上来说,都是乐府性质的诗歌。无论是古乐府还是新乐府,乐府诗歌的一个重要功用就是其社会价值。《悯农》的语言非常质朴,甚至可以说是俚俗,它更像是儿歌一般,但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讲述了两个让人触目惊心的道理。对于第一首来说,重点不在于通常意义上的“节俭”,而在“谁知”两个字。李绅用一种非常冷漠的态度来说,人们盘中那一粒一粒的粮食,是由农夫一年一年辛勤劳作得来的,但是又有谁在乎呢?真的是不知道吗?不是,“谁知”二字在这里其实是“谁不知”的涵义。而第二首的内容更为深刻一些,它发出了一个让整个社会都震惊的反问。既然春天一粒种子能收获“万粒”粮食,既然四海之内的所有田地都在耕种,那么为什么这个国家的农夫竟然还有饿死的呢?这是一个反问语气,诗人是知道答案的,他在告诉所有人,这个社会里,真正劳作的农民竟然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证,那么粮食都去了哪里?自然是那些不亲自劳作的人手中。李绅在《悯农》这两首乐府中其实还有着更深层次的意味。他在告诫统治者,这样的情况是非常危险的,“竭泽而渔”、“焚林而猎”,最终的结果是不仅仅是无鱼可捕、无物可猎,还有无水可饮、玩火自焚。这是新乐府诗经常使用的表达方式,而李绅恰恰就是新乐府运动的奠基人之一。李绅:在元稹、白居易更早的时间里便倡导新乐府的变革提起“新乐府运动”,后世人往往第一时间就会想到白居易,因为他为新乐府诗奠定了一个框架,那就是:文章合为时而著,歌诗合为事而作。并且亲身践行,创作了像《卖炭翁》、《井底引银瓶》、《琵琶行》等等一系列作品,让乐府诗歌再一次成为了诗坛的焦点所在。但是,可能很多人并不清楚,这场“新乐府运动”声势达到鼎盛之前,还有一个奠基人,那就是李绅,他是后来这场运动的领导者白居易、元稹等人的朋友。李绅曾经一口气写下了二十首新乐府诗,元稹为之和了十二首,白居易也为之和了五十首,可以说真正的开拓者其实是李绅。但很可惜的是,李绅的这二十首新乐府诗最终都没有流传下来,但其质量应该不低,因为白居易对之有过比较高的评价:予友李公垂,贶予乐府新题二十首,雅有所谓,不虚为文,予取其病时之尤急者,列而和之。被白居易评为“雅有所谓,不虚为文”,并且亲自写诗唱和,就足以说明李绅的诗才是不低的。而这二十首诗歌中有很多都是“病时”之作,即针砭时弊。“乐府”本来是秦朝的一个机构,具体的工作据推测应该是类似于采诗人。而汉乐府在最初是专门创作宴饮、祭祀等乐曲的部门,歌功颂德是常态。但是自民间乐府崛起之后,“乐府”这一体裁的诗歌就着重于表达社会现实问题,但题目都是比较固定的,有点类似于“词牌”一般,每一个诗名都有固定的格式和表达的内容。所以郭茂倩在编写《乐府诗集》的时候,也是按照不同的曲调分为了十二个大类。乐府诗第一次出现变革是在东汉末年,曹操开始用古题写时事,被称为“旧瓶装新酒”,比如《蒿里行》、《短歌行》等等知名作品都属此列。第二次出现重大变革是杜甫,开启了“即事名篇,无复依傍”的传统,即可以自己另拟诗题,不必照搬旧题了。像“三吏三别”都是杜甫的乐府名篇。而乐府诗第三次,也是最后一次的重要变革就是李绅、元稹、白居易等人掀起的“新乐府运动”了。“新乐府”之所以被认为是“新”的,就在于其不再受到音乐的限制,即使无法配乐演唱也无所谓,只要其具有深刻的社会功用性就可以。“新乐府”的真正目的就在于“讽喻”无论是白居易还是李绅,他们的作品在如今看来确实是比较浅显的,通俗易懂是其特色。甚至有记载说,白居易力求达到“老妪解诗”的程度。这就有一个疑问了,“新乐府”的读者到底是谁?按照道理来说,白居易、李绅等人写诗延续乐府的功用性,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为了“讽喻”,即用诗歌的形式委婉地讲出弊病,让统治者了解情况,并予以警惕和改正。那么,如果按照这样的目的来说,他们的诗歌只需要给那些接受过非常优质教育的统治者看就可以了,他们看得懂即可,没必要非要达到“老妪解诗”的地步。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将诗歌写得如此“俚俗”呢?这就是其提意见的方法问题了。白居易、李绅等人将“新乐府”的真正读者由接受“讽谏”的统治者变为了切身利益相关的普通人。他们希望自己的诗作在民间能引起反响,甚至掀起一波又一波舆论浪潮,来呼应自身在朝堂之上的改革。也就是说,“新乐府”的读者是社会上的普通人,而“讽喻”的功用由诗歌自身变成了由舆论来完成。这样一来,“讽喻”的功用还是“新乐府”的重中之重,但解决问题的方式却发生了变化。而这种变化无疑是非常有效的。从结果来看,李绅的这两首《悯农》,无论是在当时的诗坛还是在后世的流行程度,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,也完成了其“讽喻”的社会功用。让辛弃疾创作《破阵子》的陈同甫到底是谁?“八百里”又是何意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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